“爷爷您说什么？”
楚泱瞪着双眼，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。
他还在一边等着楚学民的选择，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么一招。
怎么突然让他来做选择了？
楚学民看着楚泱笑道：“爷爷老了，将来的楚家也是要交给你和你父亲的。楚家的未来，是要看你们这些晚辈的了。今天的选择，我有预感将会关乎着未来几十年楚家的命运，所以……”
楚学民说到这里停了下来，丝毫没有理会电话那头的卫渊，也丝毫没有避开他的意思，走到了楚泱的面前。
“小泱，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。你是一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人，这样的人才能成大事，比你爸当年要强得多。”
楚学民拍着楚泱的肩膀，“所以楚家的担子，未来一定是在你肩上的。甚至有可能，你将会直接成为下一代的楚家之主。”
楚泱满脸惊诧地看着楚学民，几乎是吼出来的：“什么！”
“不用惊讶，爷爷这些年看人从来都没看错过。唯一看走眼的，就是卫渊这家伙了。”楚学民叹了口气，“否则也不至于我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选。”
对于他来说，卫渊明明只是一个晚辈，纵然他天赋再好，依旧也是个晚辈。
一直到他当年忤逆了那位的意思，导致那位大怒之后被废。
楚学民觉得这位天之骄子就此陨落了。
而且整整消失了十年的时间。
十年之后他的出现，让楚学民觉得不可思议。
天脉的修复，更是直接打碎了大夏数千年来的认知。
直接打破了所有的常识。
就算如此，十年的时间重头开始修炼，他依旧不觉得卫渊能够有多强大。
更不可能成为比肩那位的强者。
既然无法比肩那位，楚家自然也不会站队。
但从卫渊斩杀三位先天开始，这一切就都变了。
从天脉被废逃离大夏，到今日回归大夏，卫渊用了十年的时间。
这十年他经历了什么没人知道，只知道如今的他并不是回来找死的。
不信的话，可以去问问黄泉之下的赵温书、周奇水和冯泰三人。
从一开始所有人都想来斩杀卫渊，以获取那位的好感从而搭上关系。
再到如今那些武道世家的人人自危，不知所措。
楚学民知道，他是彻底的看错了卫渊，而今日卫渊给他的选择，依旧让他这位老人难以抉择。
犹豫了半天，楚学民才知道他该如何去做。
做了一辈子的选择，依旧安稳地坐在这个位置上，本就代表着他的能力。
可今日他给出自己的答案，而是将选择权交给了楚泱。
楚泱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，只能犹豫道：“这么重要的事，怎么能交给我来……”
这毕竟事关楚家，而并非他一人。
如果是他个人的选择，他会毫不犹豫地梭哈站边卫渊，因为他这些年来一直都是这么做的，从来都没有改变过。
楚雨落也是如此，从来都是十分坚定。
坚定的原因，不是因为对卫渊有多大的自信，或者是处于投资的角度。
而是处于一个朋友友情的位置。
因为楚泱、楚雨落和卫渊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，所以就算卫渊成为了废人，他们依旧是坚定地要保护卫渊。
可如果是整个楚家的话，他就必须要考虑清楚了。
他想过如何去劝楚学民选择卫渊，也想过从什么角度去劝说，却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做决定的人。
当真正站在这个位置上的时候，楚泱也有些不知所措。
他有些求助性的看向楚雨落。
一直沉默的楚雨落，突然开口道：“既然选择权在哥哥你手中，那为什么不坚定我们之前的想法呢？又为什么要犹豫呢？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双全法，如果你和我一样相信渊哥哥的话，就不要犹豫。”
她知道楚泱突然处于这个位置，为整个楚家做决定，他有些瞻前顾后。
但她更清楚的是，她一定百分百地相信卫渊。
既然是卫渊主动给他们的选择，那就一定是正确的。
因为卫渊不会害他们！
这是铁一样的事实，无论过了多少年，都不会变的事实。
卫渊在电话那头也是听得一清二楚，他其实也没想到这楚老头有这么大的魄力，竟然直接将选择权给楚泱。
其实他明白，这一刻的楚学民已经做出了选择。
楚泱这么多年来，从来都没有改变过自己的内心。
自己离开了十年，在回来的第一时间，在受到无数追杀甚至死令之后，他还是第一个出现在自己面前。
这足以证明一切。
楚学民将选择权给楚泱，就等于是告诉卫渊，他选择了卫渊。
用整个楚家当赌注，赌一个更加光明的未来。
楚家如今的地位已经处于大夏巅峰，但距离最高级别永远都是差一个层次。
而这个层次不是那么好跨越的。
如果没有太大的变故，无论是楚家还是卫家、赵家这些家族，都是无法跨越的，能维护住如今的地位就已经很不容易了。
因为不知道有多少人时时刻刻地盯着他们。
只要他们有一丁点的纰漏，都会被无数人发了疯地咬住。
如今楚家出现了这个机会，如果卫渊真的如他所言，甚至连通玄都不在乎的话，那就太不一样了。
通玄在整个大夏，都可以说是无敌的状态了。
能够成为这个境界的，近五十年来一个都不曾出现过。
赌就要赌大的！
而这边的楚泱本不是一个不会做选择题的人。
只是突然之间接到这个重担有些不知所措。
是因为真正处于这个位置的时候，他的决定代表的并不是他一个人。
这个时候，楚泱才能明白楚学民的压力有多大。
每一次的决定都代表着什么。
一旦选择错误，整个楚家都要为之倾覆。
顶级世家说起来风光无限，但如果真出了事，倒下的速度就如同山崩。
顷刻间泯灭。
但楚泱却在楚雨落的一番话之下顿时醒悟过来。
卫渊如今境界深不可测，又加入了特殊管理部门，成为了国家的人。
再加上他和叶天龙的对话，让楚泱觉得卫渊是真的不怕那位。
以他对卫渊的了解，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盲目狂妄的人。
他的确够狂，可并不傻！
正如他所言，既然回来，就定不会害怕。
楚泱坚定地看向楚学民，斩钉截铁道：“爷爷，我选择卫渊！”
直到这一刻，楚学民的脸上才露出欣慰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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