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半部真相

科学？

这是什么学问……

洛清酒疑惑的看向其他人，却发现其他人也和她一样的疑惑，她顿时放心了许多……看来并不是我孤陋寡闻。

“事情的真相和鬼魂无关，所以你那些算卦符纸的手段无用，严格来说，这是一起人为的事件……”

“不可能，真有人装神弄鬼的话，怎么可能逃得过我的眼睛？”赵德柱不愿意相信。

“赵捕头别急，你之所以看不出来，是因为这不是现行犯罪，不明白其中原理的话，是很难找到什么线索的。”

王归璨安慰道。

“现行犯罪？”赵德柱满脸茫然。

犯罪他知道，现行又是什么……

他明明参加过正规培训、有着二十年办案经验、见多识广的资深捕快，但为什么对方说的这些词汇，他一个都听不懂？

“跟我来！”

王归璨也没有多解释，当先转身朝着大门处走去。

很快，一行人来到了周宅的大门处。

王归璨指着门上颜色鲜明的朱漆道，“这些漆都是新刷的吧？”

“不错，宅子整修，刷漆自然是应有之义。”周管家答道。

“你是想说这门上的漆有问题？”

心中尚有些不服的赵德柱立马开口道，“得知有蝙蝠撞门之后，这些漆我自然也仔细查看过，确实只是寻常的朱漆！”

“借你的刀一用。”

王归璨见一个捕快腰间有短刀，就伸手道。

等那捕快将短刀交给他，他拔出刀就在门上剐蹭了起来。

赵德柱也不再多说，只是冷眼相看。

很快，朱漆掉落，但令众人有些惊异的是，朱漆背后露出的却不是门板原本的木浆色，而是一层猩红。

与此同时，一股极淡但却刺鼻的腥味扑面而来。

“这是……”

赵德柱走上前用手指一抹，随即放到鼻间嗅了嗅，不太确定的说道，“是血没错，但不是人血，应该是某种动物的血液……”

“这是鳝鱼的血。”

王归璨没有卖关子，直接揭晓了答案。

“鳝鱼？”洛清酒好奇问道。

“有些像泥鳅，但比泥鳅大。”赵德柱先解释了一句，随即又困惑道，“为什么是鳝鱼的血？”

“因为鳝鱼的血虽然很腥，但其实只有两种动物能闻出来，且会被刺激，第一种是狗，第二种……是蝙蝠。”

王归璨解答道。

“啊，怪不得我们来的时候，门口会聚集那么多的野狗在狂吠……”一个捕快恍若大悟道。

“确实门口常有犬吠，但宅中怪事这么多，这根本算不得什么了。”周管家附和道。

“原来如此，所以这就是那些蝙蝠夜夜撞门的原因？”周应驰大抵没想到真相如此简单，脸色有些恍惚。

“那其他事呢，又如何解释？”

洛清酒抿着嘴唇，催促般的问道。

“去前院。”

王归璨又走进了周宅，其他人纷纷跟上。

“那草丛之中是不是养了些刺猬？”王归璨指着花圃问道。

“那位风水师说家中应豢（huan）养些宠物，有家宅生趣盎然的寓意，正好那日我陪着老爷出门，在集市上看到了有人叫卖刺猬，这在卧龙府也算稀罕玩意，想着家中的子女也会喜欢，我就央着老爷买了几只……”

周夫人说完，又小心的询问道，“可是这些刺猬有什么问题？”

“刺猬本身没有问题，但……”

王归璨先是摇头，接着又让周管家去找一些糖水来。

有了黄鳝血的铺垫，周管家动作迅速，很快就拿来了一大碗糖水。

“麻烦谁去逮一只刺猬过来……”

王归璨话音还未落，身旁香风掠过，等王归璨再回过神来的时候，洛清酒已经抓着一只刺猬递到了他的面前。

“喏！”

你是赛亚人吧……

对于洛清酒武力值再度刷新了认知的王归璨，让洛清酒掰开了那刺猬的嘴巴，接着灌了一些糖水进去。

紧接着神奇的一幕发生了。

“咳咳！”

刺猬喝下了糖水之后，竟是发出了恍若老人一般的咳嗽声，惊得洛清酒一下子就松开了手。

刺猬逃进了草丛之中，但那咳嗽之声依旧接连不断。

“这……”

所有人都是震惊无比。

“这就是你们夜晚能听到咳嗽声却找不到人的原因。”王归璨解释道，“刺猬的声带自有神奇之处，一旦接触糖分，就会发出类人的咳嗽之声。”

“至于那些一闪而逝的鬼影也很好解释，皮影戏总知道吧？做个假人，借助灯火映照，只要在远处晃一晃，再配合刺猬的叫声，效果就出来了。”

王归璨侃侃而谈，“小动物的尸体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，不过都是人为，只是这种种迹象结合在一起，难免就会让人恐惧，很容易就制造出闹鬼的假象。”

“原来如此，原来如此！”

赵德柱极为震撼，“果然都是人为，只是这些手段寻常人根本无从得知，且都是提前布置，所以……”

“寻常人是不会知道，但那位风水师多半应当是知道的，严格来说，这些本就是他们钻研出来的把戏，只是限于认知的问题，所以看起来很难解释。”

王归璨认真道，“他指点的风水布局可能确实没有问题，但这些小手段，你们就防备不了了。”

“那杀人案呢？”赵德柱此时已经难掩目光之中的佩服，又忍不住问道。

“大哥，我又不是真的仙神，这么点时间我能看出来的东西也只有这么多了，这最多只算是半部的真相，但至少能给你们提供一个明确的侦破方向。”

王归璨先是无奈，仔细想了想还是随口说道，“如果你确定那小翠不是被强迫跑到前院的，那或许可以从这个方向入手，她这个年纪，半夜偷摸跑出来，还能是因为什么，我想多半是爱情吧……”

“你不是有那什么明察术吗，把前院的适龄男丁全部盘问一遍，总能问出点什么东西吧？”

“有道理！”赵德柱精神一震。

“其实你们只需要找到那嫌疑最大的‘风水师’，我想这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。”王归璨最后总结道。

“喂，王二郎，你……你怎么会懂得那么多？”

这时，久久未说话的洛清酒好似终于回过神来，用肩膀杵了一下王归璨。

“不是我懂得多，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，看到的总会更多一些。”王归璨想起了可能回不去的那个人生，一时有些感慨。

“你真的好厉害！”

洛清酒听不懂，但她漆黑的眼睛一闪一闪的，好像夜空的星星。

喂，妖女，你别搞啊！

王归璨强自镇定，可是心脏却不争气的乱跳起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