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归璨原本以为，林远堂时隔多日后重新露面，想必学堂内寻他的人不少。
但等王归璨来到林远堂的书房，却发现这里冷冷清清，直至此时，王归璨才惊觉一个事实……林先生在学堂好像没有亲传弟子啊！
展元拜入的是苏先生门下，那个见过几次的白婉儿也是苏先生门下，被他揍过的高伯琛、孙子鹏、黄山那一群人都是司马先生门下。
学堂就那么十多个正式弟子，王归璨已经全都认识，除了自己之外，好像再没听说过谁是林远堂的亲传。
难道说，之前的王元清就是老师唯一的弟子？
“进来。”
书房的门没有关，王归璨敲了敲门，在听到林远堂熟悉的低沉嗓音后，他走了进去。
“林先生！”
晨光倾斜的宽敞书房内，林远堂正坐在书桌后面，手中捧着一本典籍，抬头看到行礼的王归璨，他颔首之后站起身来，从书桌后递了一本厚厚的典籍过来。
“你来的正好，这是近二十年来卧龙府县试的考题集注，你拿回去研读参考一番，应该能弥补一些经验上的不足。”
林远堂仍旧是那副淡淡的神色，只是在王归璨细致的观察下，还是注意到了他脸色之中极为不明显的那一丝晦暗。
王归璨暗暗心惊，这都过去快十天了，林远堂的伤势竟然还没有痊愈吗？
在有“郎中”职业存在的情况下，这属实是有些夸张了。
接过书册，在“书生”赋予他的敏锐洞察力下，王归璨又察觉到这书册并非旧物，还依稀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油墨香味。
也就是说，这极有可能是林远堂近期整理的。
握着手中沉甸甸的册子，王归璨再也忍不住，“老师，我有些问题想要询问您。”
听到王归璨猛然换了称呼，林远堂意识到了什么，一阵沉默后挑眉道：“司马先生和你说了什么？”
“一些过去的事……”
“那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！”
林远堂的语气陡然变得严厉，“你现在要做的，就是利用好这二十天的时间，尽可能将境界向九品后期靠拢，县试之中，境界虽不是唯一考量的标准，但这至少能让你的劣势降到最低。”
“……我已经九品后期了。”
“那又……你说什么？”
林远堂愣住了。
“我已经九品后期了，感觉离九品圆满应该也差的不远了。”
王归璨没好意思说他只差一线就能九品圆满，毕竟他自己都不知道何时才能填满体内那个看不见的无底洞。
林远堂有些恍惚。
这一刻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家中昏睡了已经不止七天，而是好几个月。
他不觉得王归璨在骗他，以对方消化神柳馈赠的速度来看，林远堂原本的期望是他能在半年内达到这个境界，而距离两人上次对话才过了十天不到……
这等修行速度，已经超出了林远堂的认知。
深吸一口气，林远堂原本有些暗沉的眸子陡然明亮起来，他注视着王归璨，一字一句的道，“既如此，此次县试，你务必要竭尽全力，争取进入三甲！”
林远堂即便没有明说，王归璨也感觉到了他话语背后掩藏的巨大期许。
“老师，是因为白马书院的试炼名额吗？”
联系那价值万钱的“聚灵丹”，王归璨心中浮现了某些猜测，小心翼翼的问道，“那啥，老师，我若是真能进入白马书院，您是不是还有其他吩咐？”
林远堂闻言，眼神奇异的看了一眼王归璨，忽的转过身去。
“你是不是以为，我想让你进入白马书院，是因为我有私心？”
“老师，我……”
“你要这么理解也没错。”
王归璨正欲解释，林远堂却忽的打断了他，低声道，“你知道白马书院从不向外招生吗？”
“听展元说以前都是引荐制……”
王归璨不知道林远堂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，但还是点头。
“不，其实除了引荐之外，白马书院每年都会面向整个王朝进行一次试炼选拔，而每个县的试炼名额都是固定的。”
“啊，那怎么大家都不知道？”王归璨一怔。
“因为……过往十年，百木县不在此列。”
“什么？”
王归璨一惊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
十年，刚好和林远堂被驱逐的时间相符。
难道说……
王归璨心中涌起复杂情绪，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懑。
“因我一人，牵连一县，虽然白马书院从未有过公告，虽然那些有着权势相辅的世家子弟仍旧能找到进入白马书院的门路，可又有多少寒门学子，因我断送了一份希望？”
林远堂背对着王归璨，自嘲道，“可笑我后知后觉，竟是此次去了府城才得知真相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王归璨无法理解，“就算是要惩罚老师您，可为何要直接断绝整个县的上升通道？”
“或许是有人在忌惮我吧。”
林远堂的声音像是在笑，却逐渐高昂，“回到家乡之后，我刻意选择了最偏远的乡镇学堂，原以为这一切都会淡化，若早知如此，我林远堂有何颜面……”
林远堂的话音戛然而止，没有继续让自己失态，但王归璨却能从林远堂略微颤抖的身躯，看出他此时的不平静。
“老师……”
“其他县学的名额是十个，但这一次，百木县只有三个名额，这是我能争取到的极限。”
林远堂摆了摆手，再次打断了王归璨，略显疲惫的声音响起，“但只要百木县有学子能从试炼之中脱颖而出，或许以后的局面将会不同。”
当林远堂再次转过身的时候，他的表情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平静。
“白马书院的试炼并不简单，名额只是一种资格，但不管怎样，不破此局，我心难安。”
王归璨张了张嘴，原来这就是林远堂口中的“私心”吗？
“老师，我知道了。”
王归璨深吸一口气，郑重的行礼道。
“还有一事。”
林远堂淡淡道，“你回去之后考虑一下，在县试之前，从司马先生和苏先生之间，重新择一人为师……当然，我也会继续在私下教导你。”
推荐阅读：
疯批神尊护驾，女帝凤傲天下 我靠九个儿子惊艳全球 刚离婚，老婆就跪求复合 列仙：成仙第一剑，先斩意中人 国民影后甜如蜜 重生之神级影帝 第七个夏天 侯门纪事 暗黑恶魔术士 离谱！游戏刚入侵，你成魔尊了？ 崩铁：我，天才俱乐部的星魂学者 纳萨力克无上至尊，加入聊天群！ 我在星际开治愈系民宿 她携财产离婚，前夫全球追妻 穿书后我成了反派的太子妃 原神：从蓝染开始，我前世曝光！ 大秦：人在蜀山，剑仙之祖 斗罗神榜：我被梦红尘偷听心声！ 当怪物遇见新娘 超级透视 文娱从救出被卡天后出道 斗罗：觉醒骷髅王，亡灵天灾来袭 星际第一幼儿园[美食] 斗罗：家妻比比东，双向救赎！ 全民战争领主 众神史记三 重生和离后，成了暴君的心尖宠 快穿之每天都在拯救疯批反派 重生在年代文里的娇气包 异世传道 觉我形秽 西式鬼宅男仆日常